祁門紅茶,品質超絕,為世界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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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吳覺農《在祁場一年》
1932年11月祁門茶場正式成立,吳覺農任場長,在任期間對于祁門茶業(yè)有了一次深刻的考察與思索。1934年《國際貿易導報》第6卷第6號發(fā)表了吳覺農的文章《在祁場一年》,在文章中可發(fā)現(xiàn)吳覺農既分析了當時的問題,又提出了理想的解決方案,并付諸實踐,取得了一定的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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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,中國茶業(yè)外銷份額連年下降,1886年,尚有268萬余擔出口,到了1930~1933年的統(tǒng)計中已不及70萬擔,吳覺農深感中國茶業(yè)問題的嚴重。在考察遍了東南部茶區(qū)后,先生發(fā)表了《中國茶業(yè)復興計劃》。這是一部詳細的計劃書,從根本上分析中國茶產業(yè)問題,又從各個細節(jié)處入手提供解決方案。在當時即引起當局高度重視。
關于《中國茶業(yè)復興計劃》的諸多先見之明到今天亦不乏稱譽,然而客觀地說,這份計劃書,即使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,也是有一些部分值得商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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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覺農非常強調中國茶業(yè)發(fā)展的一大阻礙為“層層盤剝”,對中間商“茶?!薄把笮小睒O其反感。這或許是受到當時新思潮的影響,吳覺農本人也確實稱得上是一位具有無產階級革命家思想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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皖贛兩省在吳覺農的影響下,議定并成立了皖贛紅茶運銷委員會,統(tǒng)籌兩省紅茶,旨在“打破中間剝削,謀茶農之真正利益,復興茶業(yè)?!钡钱敶蚱浦虚g商盤剝之后的結果又如何呢?我們從吳覺農的另一篇文章《反帝反封建的半幕劇——皖贛“茶業(yè)統(tǒng)制”的檢討》中可見一斑:茶農并沒有因為取消了“茶棧”的盤剝而得到“真正利益”,相反地,茶農獲得的真正受益更少了,商人的盤剝最終轉化成了官員的貪腐。
而今,有了市場經(jīng)濟概念的當代中國人,應當清楚,一個商品的價格是由供需關系決定的,當一個商品的價格明顯低于市場時,就會有各種“看不見的手”去把它扳到它應該在的那個價格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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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紅作為一個商品,已經(jīng)不僅僅是一個“茶”那么簡單,而是一個系統(tǒng),其中的每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都會牽扯到方方面面,去改變其中的某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,必然會引起各方面的聯(lián)動反應,很多不可預知的奇葩怪事都會在這種變動中冒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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統(tǒng)制從表面上看,樣樣都好,但是當將其放入市場后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實際上解決不了問題,因為中國茶業(yè)面臨的問題是發(fā)展的問題,發(fā)展的問題只能在發(fā)展中去解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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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并不是否認吳覺農先生的《中國茶業(yè)復興計劃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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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說的重點,就是本文開頭的這一句話:“祁門紅茶,品質超絕,為世界冠?!?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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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覺農先生雖然希望統(tǒng)制,但也深知眾多小產區(qū)各具特色,雖可統(tǒng)制減少浪費,提高質量,但不可隨意整合而消解已成之名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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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覺農找到四點問題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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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茶號規(guī)模之太??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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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精制折耗之太多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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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中間盤剝之太大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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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各自為利之太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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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、4兩點有其歷史局限性且不論,但是1、2兩點卻仍然有可挖掘之處,尤其是“茶號規(guī)?!眴栴}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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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號規(guī)模太小,這在當下也是現(xiàn)狀,這使得消費者面臨了太多的選擇,而事實上消費者不要那么多的選擇。這種現(xiàn)狀,造成了一種文化上的斷層,形成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的溝通障礙。消費者往往需要經(jīng)過長時間的學習才能彌補這個斷層。這對于一個產業(yè)而言太可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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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鍵是對于沉溺于此種文化的本身而言,情況也很糟糕,并不是茶香就不怕巷子深,茶好就一定會存在下去,相反,這些好東西只要缺乏文化支撐就會變得非常脆弱,經(jīng)濟鏈條一斷,就可能永遠地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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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太深,要與消費者溝通。所以不能太細,要讓消費者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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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細化到什么程度好呢?大概需要滿足三點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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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品質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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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特征統(tǒng)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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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有一定規(guī)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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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際上,這也是長期以來的傳統(tǒng)對于一個茶品所形成的認識,典型的例子,就是“祁紅”二字。
其實,寫到這里,也不難看出,這就是鄧增永博士的“小產區(qū)”思路的雛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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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覺農的《中國茶業(yè)復興計劃》已成歷史,尊重這份計劃的人很多,但了解這份計劃的人很少。今天,中國茶業(yè)依然需要復興,前人的努力我們不應當漠視。鄧博士的努力為我們開啟了一個方便法門,“小產區(qū)”發(fā)展思路必將是中國茶業(yè)復興計劃的重要板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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